2016年9月25日星期日

晚清驻新首任领事左秉隆 笑余九载新洲住



《早报周刊》- 柯木林 - 晚清驻新首任领事左秉隆 笑余九载新洲住 (2016-09-25)
http://www.zaobao.com.sg/news/fukan/others/story20160925-670367


  135年前的今天,中国近代史上由朝廷直接派驻新加坡的首位领事左秉隆踏足新加坡。从此,新加坡华人社会在左秉隆领事的倡导下,掀起了启蒙运动与兴学之风。这一时代的成就,奠定了日后新华社会的基础。
  今年9月25日是星期天。巧合的是,135年前的清光绪七年八月初三,公元1881年9月25日,也是一个星期天。这一天,左秉隆(1850-1924)抵达新加坡,成为中国近代史上由朝廷直接派驻新加坡的首位专业外交官。这年左秉隆32岁,适值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的壮年。
  新加坡是中国在海外设置领事的第一个地方。1877年,当地侨长胡亚基(1816-1880)被委为中国驻新加坡临时领事,然而当1880年3月胡亚基辞世后,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清朝政府的外交部)不再接受临时领事的安排。几经谈判,英国终于同意中国设置永久领事的申请。左秉隆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抵达新加坡。从此新加坡华人社会在左秉隆领事的倡导下,掀起了启蒙运动与兴学之风。

“左郎夭矫气成虹”
  左秉隆一生事业以新加坡为重,他在新加坡有两段时间。第一阶段自1881年至1891年,一任三年,连继三任10年,始调往香港。
  1907年再度南来任新加坡兼海门总领事,直到1911年清朝灭亡后,仍留寓新加坡。1916年,迁居香港九龙,是年9月回广州定居。
  在晚清的最后35年期间(1877-1911),清廷对新加坡共派出12任领事,左秉隆可说是任期最长的一位,前后达13年。
  作为晚清政府的海外官方代表,在左秉隆前期领新的10年间,正值甲午前夕,神州大地,中兴迷梦正浓。新加坡既是东西交通的“南洋第一埠头”,自然成了晚清高官政要及文人雅士的聚散重镇。左秉隆接待了他们,并与他们酬唱交往,留下不少诗篇。这些诗篇为研究新加坡历史的珍贵资料。
  曾纪泽(1839-1890)是清廷驻英法大臣,中国近代史名人曾国藩的长子,他是左秉隆的顶头上司,也是左秉隆的贵人。当左秉隆领凭上任时,曾纪泽有诗送行:“花萼初春日未中,左郎夭矫气成虹”。曾纪泽对左秉隆甚是器重,说他:“熟悉英国情形,通晓西洋律例”。
  左秉隆的诗才在艺林中是颇负盛名的,《勤勉堂诗钞》(共七卷)即为其诗著。1887年11月,就在左秉隆领新的第六年,也是中国第一支近代化北洋海军成军的前一年,北洋水师首次到访新加坡。左秉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在题为《中国新购铁舰抵坡喜而赋此》的七言律诗中,写出“喜见王家神武恢”的诗句。   1891年5月左秉隆三任期满,接任的黄遵宪于1891年11月1日抵达新加坡。两人交谊甚笃,惺惺相惜。左秉隆写下这样的诗句:“汉家循吏推黄霸,看取声威慑百蛮”。

对新华社会建树颇多
  左秉隆对新华社会的贡献,不容忽视。他抵步后三个月,全东南亚首家华文日报《叻报》在新加坡出版。从1881年至1891年任领事的10年间,左秉隆倡办同济医院(1884年)赠医施药,设立保良局(1885年)以庇妇孺,取缔猪仔(契约劳工)的贩卖,破获海盗;同时制定一系列文化政策,把新加坡这个蛮荒之地“再华化”。
  左秉隆不仅鼓励华人子女接受传统教育,亦拨出自己部分薪俸作为奖学金。他也每周六在领事馆举办英文研讨会,亲自担任主席,引导当地受英文教育的峇峇关心中国的历史文化及时局等问题,公开辩论。
  左秉隆以弱国领事官的身份,面对强势的日不落大英帝国的外交家,为祖国的尊严与千百万海外侨民的福祉呕心泣血。“十载经营荒岛间,不堪双髯已成斑”,其工作与处境之艰辛,可见一斑。
  1891年11月11日(星期三)左秉隆附搭法国邮船“美路滨”离开新加坡。新加坡华人因感于他10年来卵翼的劳绩,特趁此机会,送他“万民伞”,为他上“德政碑”。他为避免打扰大家,故于深夜3时上船,但赶至船中叙别的人仍然很多,车水马龙,络绎于道,真是一个空前绝后的盛举,由此可见侨民对左秉隆的尊崇和爱戴了。

新华文化的奠基者
  上海名士李钟珏(李平书,1853-1927)是左秉隆的谱友,1887年闰四月来新,小住匝月,兹后写成《新加坡风土记》一书,对百年前新加坡的民俗与风貌,有详实记载。
  左秉隆领新期间成立的义塾(学校)很多,计有:陈姓族人所办的毓兰书室,广肇商人所办的进修义学(亦称广肇义学),小坡华人公立的乐英书室,颜永成独资创办的培兰书室,章苑生独资创办的养正书室等五所;加以家塾讲帐之设,一时学校林立,弦诵之声,相闻于道。《叻报》评述说:“叻中书塾,除自请儒师以及自设讲帐者外,其余义塾,多至不可胜言。”
  因此,南洋史学界泰斗陈育崧曾将左秉隆领新惠政比喻为“韩(愈)之于潮,苏(轼)之于琼,朱(熹)之于漳,一点也不过分。左秉隆自己说过:“笑余九载新洲住,不似他官似教官”,把左秉隆定位为“新华文化的奠基者”,不仅符合史实,也符合他本人意愿。

侧记:左秉隆后裔今何在
  2009年2月,忽然在我的“博客”里出现一张“纸条”,一位署名“左岸”的访客,自称是左秉隆的孙子,目前住在广州。
  这信息引起我的高度重视。兴奋之余,即刻与“左岸”取得联系。
  根据已知资料,左秉隆原配夫人刘氏早逝,无所出。次夫人陈氏育有四子一女,四子中一痴二癫一早折。此外还有三夫人黎氏生子二人(左镛、左铭)及女三人。
  那么,左岸究竟为谁所出?
  为了一探究竟,我决定前往广州会晤左岸。

左公后裔:先祖资料大多毁于文革期间
  左岸原名左志良,是左秉隆最小儿子左剑明(左铭)的幼子。他对左秉隆的事迹最感兴趣,也收集了不少这方面的资料。
  左志良时年54岁,任职于广州市水务局自来水公司,是一名工程师。他有兄弟姐妹四人,大哥干良(时年72岁)、二哥栋良(时年56岁)、大姐小薇(时年66岁)、二姐小玲(时年58岁),兄弟姐妹全部学理工科并从事工业企业的管理工作,目前都已退休。长兄干良居湖南沅江市,其他则定居广州。
  左志良还有位堂兄左宗良(时年74岁)住在上海市闵行区莘庄镇,退休前是上海市邮政总局(进口包裹科)的职员。宗良的父亲左志美(左镛)乃剑明兄长,即左志良的伯父。
  有关左秉隆的资料,在文革期间为了避免极左思潮给家人带来灾害,只有忍痛放弃收藏。
  左志良的母亲曾告诉他说,当时左剑明是“流着眼泪去处理那些旧物件,只留几张普通生活照片”作纪念。目前仅存的一张旧照,是左秉隆去世前五年拍摄的。
  左秉隆的墓地一直是我关心的问题。1924年左秉隆卒于广州,终年75岁,葬北郊狮带岗之原。

墓葬地带已成高尔夫练习场
  狮带岗位于现在越秀区登峰街狮带岗(即广州大学附近)。1990年初,我曾独自前往狮带岗寻找左墓,无功而返。此次根据左志良兄弟姐妹们的集体回忆,并在志良及其二哥栋良的带领下,已确定其具体位置就在麓湖高尔夫练习场内,墓葬已不复存在矣!





原文:

“笑余九载新洲住”
-- 炎州冷宧左秉隆
·柯木林·

  今年的9月25日,星期天。巧合的是:135年前的清光绪七年八月初三,公元1881年9月25日,这天也是星期天。这一天左秉隆(1850-1924)抵达新加坡,成为中国近代史上由北京直接派驻新加坡的首位专业外交官。这年左秉隆32岁,适值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的壮年。
  新加坡是中国在海外设置领事的第一个地方,但设领过程并不顺利。原因是当时新加坡是英囯的殖民地,中国与新加坡的关系,就是中英两国的外交关係!英国殖民地政府担心一旦中国在这里设立领事馆,会影响他们对当地华人的统治。說白了,这是一场竞争控制华人的政治对抗與角力。最终以“新人治新” 的方法解决问题。1877年,当地侨长胡亚基 (1816-1880) 被委为中国驻新加坡临时领事,胡亚基同时亦兼任俄国及日本驻新领亊。
  然而,当1880年3月胡亚基辞世后,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清朝政府的外交部)即与英国交涉,不再接受临时领事的安排。几经谈判,英国终于同意中国设置永久领亊的申请。左秉隆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扺达新加坡。从此,新加坡华人社会在左秉隆领事的倡导下,掀起了启蒙运动与兴学之风。这一时代的成就,奠定了日后新华社会的基础。

左郎夭矫气成虹
  左秉隆一生事业以新加坡为重,他在新加坡有两段时间。第一阶段自1881年至1891年,一任三年,连继三任10年,始调往香港。1907年再度南来任新加坡兼海门总领事,直到1911年清朝灭亡后,仍留寓新加坡。1916年,迁居香港九龙,是年9月回广州定居。在晚清的最后35年期间(1877-1911),清廷对新加坡共派出12任领事,左秉隆可说是任期最长的一位,前后领新达13年。
  作为晚淸政府的海外官方代表,在左秉隆前期领新的10年间,正值甲午前夕。神州大地, 中兴迷梦正浓。新加坡既是东西交通的“南洋第一埠头”, 自然成了晚淸高官政要及文人雅士的聚散重镇。左秉隆接待了他们,并与他们酬唱交往,留下不少诗篇。这些诗篇為研究新加坡历史的珍贵资料。
  曾纪泽 (1839-1890) 是清廷驻英法大臣,中国近代史名人曾国藩的長子,他是左秉隆的顶头上司,也是左秉隆的贵人。当左秉隆领凭上任时,曾纪泽有诗送行:“花萼初春日未中,左郎夭矫气成虹”。曾纪泽对左秉隆甚是器重,說他:“熟悉英国情形,通晓西洋律例”。
  1887年11月,就在左秉隆领新的第六年,中国第一支近代化的北洋海军成军的前一年,北洋水师首次到访新加坡。左秉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在这首题为〈中国新购铁舰抵坡喜而赋此〉的七言律诗中,这样写道 :“喜见王家神武恢,新从海外接船回。龙旗如面握云日,鱼艇中心伏水雷。自古成功多用众,由耒豪举总轻财。圣朝自备防边策,分付鲸鲵莫妄精” 。
  所謂“弱国无外交”,左秉隆领新期间的心情是郁闷的! 他是多么渴望看到祖国中兴大业的完成,以提高他个人乃至海外侨民的声望与地位。
  1891年5月,左秉隆三任期满,但接任的黄遵宪迟迟未能上任。他以诗寄赠,诗末两句:“已是秋风凉冷候,迟君不至益凄如” ,可见其心情的落寞。及至黄遵宪上任(1891年11月1日黄遵宪抵达新加坡),左秉隆又寄以重望:“汉家循吏推黄霸,看取声威慑百蛮”。他与黄遵宪交谊甚笃,两人惺惺相惜。
  左秉隆的诗才在艺林中是颇负盛名的,《勤勉堂诗钞》(共七卷)即为其诗著。蔡钧的《出洋琐记》载 : “左司马(左秉隆)出感怀诗见示,缠绵跌宕,情韵斐然。司马既精英文,而汉文又如此超卓,殊令人钦羡无已”。田嵩岳的《晚霞生述游》也说 :“中朝领事官为左子兴(秉隆)都转,倜傥有大才…多学工诗,曾一识其风范”。

十载经营荒岛间
  左秉隆对新华社会的贡献,不容忽视。他抵步后三个月,全东南亚首家华文
  日报《叻报》在新加坡出版。从1881年至1891年任领亊的10年间,左秉隆倡办同济医院(1884年)赠医施药,设立保良局(1885年)以庇妇孺,取缔猪仔(契约劳工)的贩卖,破获海盗;同时制定一系列文化政策,把新加坡這个蛮荒之地“再华化”。
   左秉隆不仅鼓励华人子女接受传统教育,亦拨出自己部分薪俸作为奨学金。根据记载,左秉隆俸薪每月400两 (约人民币¥ 60,000)。他毎月出课题一次,并亲自为学生修改作业,直至深夜未眠。我们读他这首〈为诸生评文有作〉, 不禁肃然起敬:

  欲授诸生换骨丹, 夜深常对一灯寒
  笑余九载新洲住, 不似他官似教官

  此外,左秉隆每周六在领事馆举办英文研讨会,亲自担任主席,引导当地受英文教育的峇峇关心中国的历史文化及时局等问题,公开辩论。有一位峇峇参加了左秉隆的研讨会,事后写道:“这是一个美丽的回忆,深印在我脑海里,永不磨灭。我感谢叶秘书给我机会,来参观雄辩会的进行。我看到会员们一个个英姿焕发,唇枪舌剑,把讨论的问题,发挥得淋漓尽致;我永远忘不掉主席左秉隆领事的和蔼的态度,明晰的言词,理智的剖断,真令人叫绝。侨生们获得他的教训,将来的成就,是未可限量的” (《雄辩会印象记》)。
  当年中国领事馆在禧街(Hill Street)55號,左秉隆在这里办公。英国殖民地政府为制衡中国领事馆对华人的关注,在中国设领的同时,也设立了华民护卫司 (Chinese Protectorate),两者都以新加坡华人为服务对象,在职权上未免有牴牾之处。左秉隆以弱国领事官的身份,面对强势的日不落大英帝国的外交家,为祖国的尊严与千百万海外侨民的福祉呕心泣血。 “十载经营荒岛间,不堪双髯已成斑”, 其工作与处境之艰辛,可见一斑。
  1891年11月11日 (星期三) 左秉隆附搭法国邮船“美路滨”离开新加坡。新加坡华人因感于他10年来卵翼的劳绩,特趁此机会,送他“万民伞”,为他上“德政碑”。他为避免打扰大家,故于深夜三时上船,但赶至船中叙别的人仍然很多,车水马龙,络绎于道,真是一个空前绝后的盛举,由此可见侨民对左秉隆的尊崇和爱戴了。
  左秉隆离开新加坡后,清廷想调他任香港领事,但未能成行。究其原因,很大的一个可能性是他的贵人曾纪泽已于1890年故世,左秉隆失去了一位赏识他的上司。
  1905年,清廷遣五大臣赴东西洋考察政治,左秉隆充头等参赞官,游历日、美、英、法、比、德、奥、义等国,英国牛津大学赠名誉学士学位。1907年9月,再度来新加坡任总领事。此时局势已变,革命浪潮风起云涌,这个时代已不属于他的。侨民受辱向他投诉,他无能为力,一筹莫展。化为诗篇,自是感人之作:

  世无公理有强权, 舌蔽张苏总枉然
  外侮频耒缘国弱, 中兴再造望臣贤
  自惭衔石难填海, 差信焚香可告天
  漫骂轻生徒愤激,何如团体固相联

  此诗读之令人心酸, 往日那种敢作敢为的豪气,不知消磨何所了?!

新华文化的奠基者
  上海名士李钟珏 (李平书 1853-1927) 是左秉隆的谱友,1887年闰4月来新,小住匝月,兹后写成《新加坡风土记》一书,对百年前新加坡的民俗与风貌,有详实记载。《新加坡风土记》中有一段记录:“近年领事官倡立文社,制艺外兼课策论,稍稍有文风矣”。 左秉隆的努力,使海外华人得以最大程度保留母族文化,有助于海外华人历史的延续。
  左秉隆领新期间成立的义塾(学校)很多,计有:陈姓族人所办的毓兰书室,广肇商人所办的进修义学(亦称广肇义学),小坡华人公立的乐英书室,颜永成独资创办的培兰书室,章苑生独资创办的养正书室等五所;加以家塾讲帐之设,一时学校林立,弦诵之声,相闻于道。《叻报》评述说:“叻中书塾,除自请儒师以及自 设讲帐者外,其余义塾,多至不可胜言”。
  因此,南洋史学界泰斗陈育崧曾将左秉隆领新惠政比喻为“韩(愈)之于潮,苏(轼)之于琼,朱(熹)之于漳”,一点也不过分。“笑余九载新洲住,不似他官似教官”,把左秉隆定位为“新华文化的奠基者”, 不仅符合史实,也符合他本人的意愿。
  这位在民国成立后入籍广东省番禺县的晚清外交官,字子兴,别署炎州冷宦,他的远祖本是驻防广州正黄旗汉军忠山佐领下人。到耒新加坡前,左秉隆是广州同文馆(即今外语学院)的毕业生,后来随曾纪泽到伦敦任使馆翻译。当新加坡领事一职空缺时,曾纪泽即推荐他为新加坡领事,从此左秉隆就与新加坡结下不解之缘。
  左秉隆在新加坡留下的遗迹,只有两处:一是天福宫内的“显彻幽明”匾(1886年);另一是都城隍庙的“聪明正直”匾(1907年)。这两塊匾额,至今完好无损,是新中两地友好的历史见证。

左秉隆后裔现状
  長期以来,我一直努力寻访左秉隆的后裔,都不得要领。作为左秉隆研究者,曾为此抱憾。2009年2月,忽然在我的“博客”里出现一张“纸条”,一位署名“左岸”的访客,自称是左秉隆的孙子,目前住在广州。 这信息引起我的高度重视。兴奋之余,即刻与“左岸”取得联系。
  根据已知资料,左秉隆原配夫人刘氏早逝,无所出。次夫人陈氏育有四子一女,四子中一痴二癫一早折。此外还有三夫人黎氏生子二人 (左鏞、左铭) 及女三人。而左岸究竟为谁所出?
  为了“查明真相”,我即刻启程广州与左岸会唔。此行获益良多,不仅访问了左岸,还通过他认识其兄弟姐妹及堂兄,同时,也拜会了左秉隆的曾侄孙左振,得到很多有关左秉隆的口述历史资料,使我们对左秉隆的身后事及其后裔现状,有更清楚的认识。
  左岸(笔名)原名左志良,是左秉隆最小儿子左剑明(左铭)的幼子。在左秉隆后裔中,左志良对他爷爷的事迹最感兴趣,也收集了不少这方面的资料。左志良时年54岁,任职于广州市水务局自来水公司,是一名工程师。
  左志良有兄弟姐妹4人,大哥干良(时年72岁)、二哥栋良(时年56 岁)、
  大姐小薇(时年66岁)、二姐小玲(时年58岁),兄弟姐妹全部学理工科并从事工业企业的管理工作,目前都已退休。长兄干良居湖南沅江市,其他则定居广州。左志良还有位堂兄左宗良(时年74 岁)住在上海市闵行区莘庄镇,退休前是上海市邮政总局(进口包裹科)的职员。宗良的父亲左志美(左鏞)乃剑明兄长,即左志良的伯父。
  有关左秉隆的资料,在文革期间为了避免极左思潮给家人带来灾害,只有忍痛放弃收藏。左志良的母亲曾告诉他说,当时左剑明是“流着眼泪去处理那些旧物件,只留几张普通生活照片”作纪念。目前仅存的一张旧照,是左秉隆去世前五年拍摄的。照片背面有左秉隆媳妇龙瑞荆(左志良之母)手写“先祖左子兴(左秉隆别字) 摄于1915年~1920年代”的字样。这张照片甚为珍贵。
  左秉隆的墓地一直是我关心的问题。1924年左秉隆卒于广州,终年75岁,葬北郊狮带岗之原。狮带岗位于现在越秀区登峰街狮带岗(即广州大学附近)。1990年初,我曾独自前往狮带岗寻找左墓,无功而返。此次根据左志良兄弟姐妹们的集体回忆,并在志良及其二哥栋良的带领下,已确定其具体位置就在麓湖高尔夫练习场内,墓葬已不复存在矣 !

27-06-2016 ·20:54





每日头条 - 晚清駐新首任領事左秉隆 笑餘九載新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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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年前的今天,中國近代史上由朝廷直接派駐新加坡的首位領事左秉隆踏足新加坡。從此,新加坡華人社會在左秉隆領事的倡導下,掀起了啟蒙運動與興學之風。這一時代的成就,奠定了日後新華社會的基礎。

今年9月25日是星期天。巧合的是,135年前的清光緒七年八月初三,公元1881年9月25日,也是一個星期天。這一天,左秉隆(1850-1924)抵達新加坡,成為中國近代史上由朝廷直接派駐新加坡的首位專業外交官。這年左秉隆32歲,適值風華正茂,書生意氣的壯年。

新加坡是中國在海外設置領事的第一個地方。1877年,當地僑長鬍亞基(1816-1880)被委為中國駐新加坡臨時領事,然而當1880年3月胡 亞基辭世後,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清朝政府的外交部)不再接受臨時領事的安排。幾經談判,英國終於同意中國設置永久領事的申請。左秉隆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抵達 新加坡。從此新加坡華人社會在左秉隆領事的倡導下,掀起了啟蒙運動與興學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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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秉隆一生事業以新加坡為重,他在新加坡有兩段時間。第一階段自1881年至1891年,一任三年,連繼三任10年,始調往香港。

1907年再度南來任新加坡兼海門總領事,直到1911年清朝滅亡後,仍留寓新加坡。1916年,遷居香港九龍,是年9月回廣州定居。

在晚清的最後35年期間(1877-1911),清廷對新加坡共派出12任領事,左秉隆可說是任期最長的一位,前後達13年。

作 為晚清政府的海外官方代表,在左秉隆前期領新的10年間,正值甲午前夕,神州大地,中興迷夢正濃。新加坡既是東西交通的「南洋第一埠頭」,自然成了晚清高 官政要及文人雅士的聚散重鎮。左秉隆接待了他們,並與他們酬唱交往,留下不少詩篇。這些詩篇為研究新加坡歷史的珍貴資料。

曾紀澤(1839-1890)是清廷駐英法大臣,中國近代史名人曾國藩的長子,他是左秉隆的頂頭上司,也是左秉隆的貴人。當左秉隆領憑上任時,曾紀澤有詩送行:「花萼初春日未中,左郎夭矯氣成虹」。曾紀澤對左秉隆甚是器重,說他:「熟悉英國情形,通曉西洋律例」。

左 秉隆的詩才在藝林中是頗負盛名的,《勤勉堂詩鈔》(共七卷)即為其詩著。1887年11月,就在左秉隆領新的第六年,也是中國第一支近代化北洋海軍成軍的 前一年,北洋水師首次到訪新加坡。左秉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在題為《中國新購鐵艦抵坡喜而賦此》的七言律詩中,寫出「喜見王家神武恢」的詩句。    1891年5月左秉隆三任期滿,接任的黃遵憲於1891年11月1日抵達新加坡。兩人交誼甚篤,惺惺相惜。左秉隆寫下這樣的詩句:「漢家循吏推黃霸,看取 聲威懾百蠻」。

對新華社會建樹頗多

左秉隆對新華社會的貢獻,不容忽視。他抵步後三個月,全東南亞首家華文日報《叻報》在新加坡出版。從1881年至1891年任領事的10年間,左秉隆倡辦同 濟醫院(1884年)贈醫施藥,設立保良局(1885年)以庇婦孺,取締豬仔(契約勞工)的販賣,破獲海盜;同時制定一系列文化政策,把新加坡這個蠻荒之 地「再華化」。

左秉隆不僅鼓勵華人子女接受傳統教育,亦撥出自己部分薪俸作為獎學金。他也每周六在領事館舉辦英文研討會,親自擔任主席,引導當地受英文教育的峇峇關心中國的歷史文化及時局等問題,公開辯論。

左秉隆以弱國領事官的身份,面對強勢的日不落大英帝國的外交家,為祖國的尊嚴與千百萬海外僑民的福祉嘔心泣血。「十載經營荒島間,不堪雙髯已成斑」,其工作與處境之艱辛,可見一斑。

1891 年11月11日(星期三)左秉隆附搭法國郵船「美路濱」離開新加坡。新加坡華人因感於他10年來卵翼的勞績,特趁此機會,送他「萬民傘」,為他上「德政 碑」。他為避免打擾大家,故於深夜3時上船,但趕至船中敘別的人仍然很多,車水馬龍,絡繹於道,真是一個空前絕後的盛舉,由此可見僑民對左秉隆的尊崇和愛 戴了。

新華文化的奠基者

上海名士李鍾珏(李平書,1853-1927)是左秉隆的譜友,1887年閏四月來新,小住匝月,茲後寫成《新加坡風土記》一書,對百年前新加坡的民俗與風貌,有詳實記載。

左 秉隆領新期間成立的義塾(學校)很多,計有:陳姓族人所辦的毓蘭書室,廣肇商人所辦的進修義學(亦稱廣肇義學),小坡華人公立的樂英書室,顏永成獨資創辦 的培蘭書室,章苑生獨資創辦的養正書室等五所;加以家塾講帳之設,一時學校林立,弦誦之聲,相聞於道。《叻報》評述說:「叻中書塾,除自請儒師以及自設講 帳者外,其餘義塾,多至不可勝言。」

因此,南洋史學界泰斗陳育崧曾將左秉隆領新惠政比喻為「韓(愈)之於潮,蘇(軾)之於瓊,朱(熹)之於漳,一點也不過分。左秉隆自己說過:「笑餘九載新洲住,不似他官似教官」,把左秉隆定位為「新華文化的奠基者」,不僅符合史實,也符合他本人意願。

側記:左秉隆後裔今何在

2009年2月,忽然在我的「博客」里出現一張「紙條」,一位署名「左岸」的訪客,自稱是左秉隆的孫子,目前住在廣州。

這信息引起我的高度重視。興奮之餘,即刻與「左岸」取得聯繫。

根據已知資料,左秉隆原配夫人劉氏早逝,無所出。次夫人陳氏育有四子一女,四子中一痴二癲一早折。此外還有三夫人黎氏生子二人(左鏞、左銘)及女三人。

那麼,左岸究竟為誰所出?

為了一探究竟,我決定前往廣州會晤左岸。

左公後裔:

先祖資料大多毀於文革期間

左岸原名左志良,是左秉隆最小兒子左劍明(左銘)的幼子。他對左秉隆的事跡最感興趣,也收集了不少這方面的資料。

左志良時年54歲,任職於廣州市水務局自來水公司,是一名工程師。他有兄弟姐妹四人,大哥干良(時年72歲)、二哥棟良(時年56歲)、大姐小薇(時年66 歲)、二姐小玲(時年58歲),兄弟姐妹全部學理工科並從事工業企業的管理工作,目前都已退休。長兄干良居湖南沅江市,其他則定居廣州。

左志良還有位堂兄左宗良(時年74歲)住在上海市閔行區莘莊鎮,退休前是上海市郵政總局(進口包裹科)的職員。宗良的父親左志美(左鏞)乃劍明兄長,即左志良的伯父。

有關左秉隆的資料,在文革期間為了避免極左思潮給家人帶來災害,只有忍痛放棄收藏。

左志良的母親曾告訴他說,當時左劍明是「流著眼淚去處理那些舊物件,只留幾張普通生活照片」作紀念。目前僅存的一張舊照,是左秉隆去世前五年拍攝的。

左秉隆的墓地一直是我關心的問題。1924年左秉隆卒於廣州,終年75歲,葬北郊獅帶崗之原。

墓葬地帶已成高爾夫練習場

獅帶崗位於現在越秀區登峰街獅帶崗(即廣州大學附近)。1990年初,我曾獨自前往獅帶崗尋找左墓,無功而返。此次根據左志良兄弟姐妹們的集體回憶,並在志良及其二哥棟良的帶領下,已確定其具體位置就在麓湖高爾夫練習場內,墓葬已不復存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