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早报 - 武吉布朗坟场碑文 隐藏华人南来历史 2013-08-25
http://202.27.28.10/news/singapore/story20130825-244963
@林子恒
武吉布朗坟场要让位给新道路,数千个坟墓必须迁移。这些墓碑上的碑文很多都还待学者进一步发掘和研究,它们可能记载着早期中国南来华人的故事,是我国珍贵的文化遗产。
加拿大籍汉学家、加拿大麦吉尔大学(McGill University)东亚研究系特聘教授丁荷生(Kenneth Dean),昨天下午在新加坡报业控股报业中心礼堂举行的“2013年度吴德耀文化讲座”上,以“新加坡《石头记》:从石碑解读东南亚华人庙宇跨国网络”为题,与现场听众探讨如何从华人碑铭勾勒出华人历史,并借中文资料重新编写新加坡历史。
这项活动由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和《联合早报》联合主办,也配合国大中文系的60周年系庆。
目前在国大中文系与亚洲研究中心担任访问教授的丁荷生,以流利的华语介绍海外庙宇从中国祖庙分香衍化,是祖庙的分枝,形成重要的“跨国网络”。
庙宇神明网络是环球化重要的文化面向,这类跨国网络不断在分枝和祖庙之间交流。许多宗教仪式的创新,如性别关系的演变,允许女性也当乩童,主要出现在东南亚。这些经验被带回侨乡,使中国当地文化资源更丰富复杂。
提起武吉布朗(Bukit Brown)坟场,他说千多个必须迁移的坟墓,墓碑可能记载着鲜为人知的早期南来华人的故事。“本地的中文资料对于思考新加坡历史是很有价值的,如果能跟东南亚其他地区的结合在一起,我们或许还能看到一千年来海外华人社会的演变和发展。”
文化遗产保护工作
可参照台湾欧美经验
丁荷生认为,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可参照台湾和欧美国家的经验。
受访的与会者对于丁荷生热衷保护华人文化遗产的精神表示敬佩。
昨天早上,丁荷生也主持了“新加坡华人族群文化”学术研讨会,邀请了国大中文系教授和博士生发表看法。
系副主任李子玲博士谈到了小贩中心如何反映本地华人的语言特色,如摊位名称的简繁体、英语翻译、汉语拼音等都反映了我国语言政策的变迁,而食物名称的语言混杂使用,讲的则是种族接触的故事。
各会馆社团,包括海南会馆、广东会馆、福建会馆、南洋客属总会、怡和轩俱乐部、醉花林俱乐部和潮州八邑会馆,也对它们在新加坡社会所扮演的角色发表意见。福建会馆就回顾了它对我国教育界作出的贡献,并说接下来将往文化教育迈进。
新加坡华文铭刻汇编:1819-1911》,将由新加坡国立大学出版社出版,内有62座华人庙宇、祠堂、地缘会馆、宗亲机构和行业会馆所有的铭刻,多达1000个弥足珍贵的历史文物。
<<联合早报>>
- 咖啡山5000坟墓将记录存档 2011-10-25
"Straits Times" - Bt Brown road to proceed - 2011-10-25
http://epaper.gmw.cn/zhdsb/html/2013-02/06/nw.D110000zhdsb_20130206_1-05.htm
几日前,新加坡举办了“咖啡山文化展览及论坛”。与会人员有来自新加坡国立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东南亚研究所的研究员等,共计近400人。笔者应新加坡国立 大学同仁邀请,也参加了本次活动。活动中获悉了诸多信息,如葬有多位早年同盟会会员的“咖啡山”公墓群面临迁移的问题等,颇与我们有些关系,因此草成下 文,以期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咖啡山文化”之所以近期引起新加坡学术界及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并掀起文化遗产保护的热潮,起因为2012年新加坡陆路交通管理局公布欲建造一条双向共 八车道高速公路计划,该高速公路的规划将要穿过咖啡山公墓群所在地,由此引起三四千座坟墓必须迁移,在这必须迁移的几千座墓葬里,部分同盟会先驱的长眠亦 要被打搅,其中,在新加坡文化发展史上颇具影响力的马华文学代表人物、同盟会重要成员之一邱菽园之墓葬,也因此而被家人落寞迁离。
“咖啡山”
“咖啡山”位于新家坡的中部地区,也被称作“武吉布郎坟场”,为世界上除中国以外的最大华人公墓群,自19世纪中叶开始,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墓葬 数达二十万座。不仅近半的新加坡人能在此寻根溯源,而且,众多中华民族近代史上可歌可泣的历史人物亦安葬于此。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南洋同盟会的成员们,现 已发现包括陈楚楠、林镜秋、留鸿石、蒋玉田、陈祯祥、陈武烈、邱继显、陈延谦、薛武院、郑古悦、周如切、王声世和汪声音等在内的13座墓葬。新加坡学者 称,除了目前已经寻获的13位同盟会成员之外,估计还有多位成员也安葬在附近,但不清楚是否已经被迁移。此外在咖啡山也寻获林义顺(1936年南京政府以 国葬级别将其安葬在南京中山陵附近)、林文庆、何德如、陈先进等家族成员的陵墓。
新加坡华人与中国近代史
1898年光绪实行戊戍变法,百日维新失败后,康有为流亡海外,曾在新加坡河旁的客云庐避难,原址是邱菽园恒春号楼上,现成为大华银行大厦的一部分。邱菽 园是康有为海外重要的支持者,资助康有为巨额经费,1898年开办天南日报宣扬改革维新理念,后来成为保皇会新加坡分会会长。当时除了天南日报之外还有星 报,为本地注入一股新气息,因此更多年轻人更关注中国政局时事。那个时候俱乐部盛行,1901年小桃园成立,这是年轻人聚集取乐之处,也是畅谈国事的场 所,发起人之一是陈连亩,他也是小桃园的业主。1903年邹容和章太炎被捕入狱准备引渡给清朝政府,陈楚楠等以小桃园名誉上书英驻上海大使馆,援引保护国 事犯条例要求拒绝引渡,邹容和章太炎最终获免引渡。
辛亥革命时期,孙中山被清朝政府列为四大寇因而流亡海外,透过一份月份牌,知道新加坡有股革命的呼声,他通过尤列与陈楚楠、张永福等人会面,稍后在晚晴园 成立同盟会南洋支部,主张通过革命推翻满清政府,并且发动十次起义。革命需要牺牲,除了性命之外革命还需要大量财力物力支持,许多会员因此贡献出全部财产 进而导致倾家荡产。《海峡时报》曾经报道,革命派随时准备牺牲奉献,不少本地区华人在十次起义中就义,更多人因革命而散尽家产。革命的成功不是个人的功 劳,孙中山也认为海外华人造就了这场胜利,葬在武吉布郎的陈楚楠、林镜秋、留鸿石、蒋玉田、陈武烈、陈祯祥、郑古悦、邱继显、周如切与洪声音等同盟会成 员,即为中华民族近代历史上伟大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辛亥革命的重要动力来源。此外建造晚晴园的梅宝泉也安葬于此,新恒山亭则有叶玉桑,王声世和陈延谦也被 认为是同盟会会员。
宋教仁后来改组同盟会,并与其他政党组成国民党,新加坡同盟会也随着改称国民党新加坡支部。民初中国前后成立三百多个政党,经不断合并形成几个主要政党, 共和党是其中之一。共和党在海外设立七个支部,1913年民国副总统黎洪元授命周壬鑫、薛武院依殖民地法律成立海外支部,中国共和党过后合并组成进步党, 本地支部随之更换名称。共和党主张立宪,提倡五族共和,与国民党对立。一份1913年共和党职员表显示党要都是本地工商与银行领袖,或是各界翘楚,反观同 盟会与国民党在本地的阵容就显得逊色。同盟会或保皇会,国民党或共和党,两者虽然理念不一,但是本地华人都积极参与,这正显示出远在南洋的新加坡华人对于 中国近代社会发展建设的参与程度以及多元性的贡献。长眠武吉布郎坟场的共和党党员有薛武院、林志义、薛中华、邱菽园、萧荣珍、潘藏珍、王文达、廖正兴、邱 阵扬、林得金、谢有祥、黄德成与石清歧等。薛中华是石叻先驱,幼女彩凤嫁给陈序,其父陈调元上将是民国山东省主席,1943年在四川病逝,兄长陈度是章含 之生父,陈序晚年在台湾逝世。
1937年卢沟桥事变,日军向中国发动攻势,军人在前线抗敌之余,还有大批文人南下宣扬抗日救国,最为人知的就是郁达夫,当时南来避乱的文人还有很多,当 中之一就是冯蕉衣。冯蕉衣1913年生于潮州,1937年南来担任书记,常有新诗在报章发表,备受任职于星洲日报的郁达夫赏识,后来因为失业陷入窘境,文 字充满哀愁而被称为黑暗派诗人,1940年因病贫交集与世长辞,身后事由友人料理,他葬在武吉布郎坟场,墓碑上刻着“诗人冯蕉衣之墓”。而郁达夫也在二战 结束前被杀。
武吉布郎坟场也曾经是二战期间的战场,有颗炮弹掉落在颜永成家族的墓地,其中一个墓碑因而被毁。这里还有多个乱葬岗,是被日军杀害的冤魂藏魄之处,许多抗 日志士的尸骨埋在堆堆黄土之下,没有家人认领,或者是其家人根本就无法知道他们被日军杀害葬身在何处。至今,新加坡的各种华人宗、乡会馆,在清明、中元节 到来之时,仍然会在武吉布朗坟场组织佛教或道教法会仪式,为亡灵超度。
“咖啡山”的保护价值
世界各地都有中山纪念馆,但只有一个中山陵,同盟会成员遍布世界,但能够如此集中的形成同盟会或辛亥革命陵园的恐怕只有新加坡的咖啡山了。从第一位安葬于 此的同盟会成员陈祯祥(祖籍福建禾山,墓碑刻上民国十一年九月,去世日期是1922年10月19日,享年42岁,他也是殖民地太平绅士)开始,几十位同盟 会成员及他们的家族成员陆续安葬于此,有的墓葬还有家族成员维护,有的同盟会成员的家族已经迁移至其他地区,无处可寻,因此陵墓淹没于荒草之中。安葬于咖 啡山的同盟会成员,是辛亥革命历史进程中孙中山忠实追随者,他们共同谱写了这段中华民族资产阶级革命的历史,这段历史存在,随着中国经济发展、海峡两岸间 的互动而变得更为重要。孙中山、同盟会和辛亥革命也是世界各地学者热衷研究的课题,而咖啡山上这些不可再生的墓葬群资源将为研究提供重要信息来源。
新加坡是南洋的中心点,建国48年来,在宪章里明确主张“不分种族和文化平等”。因而,几百年前新加坡华人祖辈迁移至南洋时所沿袭的中国各地域的方言、传 统、习俗,甚至是丧葬仪式等,传承至今也仍然保持着鲜活的中华民族文化的烙印。在咖啡山,每年的清明、中元节等传统中华民族农历的节日里,不仅扫墓、祭祀 祖先的华人家族络绎不绝,更有各种宗、乡社举办的道教或者佛教的宗教仪式超度亡灵。并且,不论是家族的还是宗教法事仪式,都带有浓郁的中华民族文化的特 征。
另一反面,整个咖啡山的墓葬群又是一个百年墓葬文化艺术的天然博物馆,中国近代史、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和文化习俗的变迁也反映在咖啡山墓葬群的墓室及墓碑的 制造和设计上。1925年至1928年期间,武吉布郎坟场有三个坟墓改用采天运纪年,太原山则出现天运十四年的坟墓,武吉布郎还有共和十五年坟墓和中华十 六年的坟墓,天运是清末的产物,随着民国的成立已经走进历史,民国时期坟墓采用天运年号非常罕见,大有不承认当时政权准备再度起义的意味。尽管清朝已被推 翻,中国成为共和体制国家,但国会一直没法运作,这些坟墓反映了当时本地华人对中国政局的不满。咖啡山上的每一座墓室及墓碑的造型、文案、雕塑和选取的材 料都有不同(抗日战争时期的群葬除外),或精致典雅,或豪华气派,或传统质朴,或中西合璧,甚至在图案的设计上融合了南洋本土文样;文字有使用福建和广东 的方言土语、标准华文的,也有采用中英文同诉墓主生平的。更有某位墓主极富创意,将守灵雕塑设计成为印度锡克族的士兵形象。咖啡山上的每座陵墓不仅反映着 每一位墓主的祖籍、身份、地位、家世,以及其所受的教育和生平事迹等,也反映出南洋华人对于中华民族文化的百年传承,以及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与南洋地域文 化、西方文化的融合、发展和创造。
咖啡山所反映的华人文化的百年变迁史,是华人祖辈留下这些遗产资源文化价值中的一个部分,马来西亚、印尼、泰国和日本在咖啡山同样留下精彩的故事正等待发 掘。在咖啡山即使一个不起眼的墓碑,背后也可能隐藏一个大时代的动人事迹,它所蕴藏的不是骨骸与碑石,而是五彩斑斓不可多得的文化遗产,更是中国和东南亚 人民共同的记忆,不仅新加坡学者及各界人士呼吁将咖啡山文化存续、整理和保护起来,是不是所有热爱和关心中华民族文化历史的人们都应该共同来认识和重新探 讨咖啡山文化的价值?共同探寻一个切实可行的研究和保护的措施,并以此种方式让我们可以告慰同盟会的英灵,他们共同创造的历史、他们为中华民族的发展所作 出的奉献,将世代被尊重和纪念。
本文写作多蒙新加坡历史研究学者柯木林提供资料,另外,部分历史资料的梳理与撰写,得到新加坡黄德维先生支持,在此一并感谢。
<<联合早报>> - 道光年古墓群现荒山老林 - 2012-12-23
<<联合早报>> - 为什么不记录武吉布朗坟场? 2012-12-09
<<联合早报>> - 厘清族群历史的良机 2013-1-19
"The Sunday Times" - A Grave Discovery - 2012-09-23
"The Sunday Times" - How Tan Jiak Kim's fountain came home - 2012-09-02
《联合早报》- 武吉布朗待迁坟墓 超过七成仍无人认领 - 2012-07-09
<<早报网>> - 武吉布朗待迁坟墓 超过七成仍无人认领 - 2012-07-09
http://www.zaobao.com.sg/sp/sp120709_016.shtml
谢燕燕 报道
陆路交通管理局今年3月刊登了挖掘武吉布朗和王氏太原山部分坟墓的通告,要求受影响坟墓的后人前去登记。虽然经过了一个清明节,前往办理手续的人并不多,截至7月初,已经登记的墓地还不到27%,这意味着超过七成的坟墓,尚无人认领。
八成选择由陆交局安置骨灰
陆交局发言人受询时说,截至7月2日,只有1005个受影响坟墓的后人办理了登记手续和递交申请表格,当中827份申请书选择由陆交局负责起坟和安置骨灰,另外178个坟墓的后人,准备自己请人迁坟、重新安置先人骨灰。
受道路工程影响即将被挖掘的坟墓总共3746座,已登记的占不到27%。据了解,大部分后人是趁清明扫墓时,确定先人的墓受影响后顺便办理登记手续。
领导武吉布朗坟场文史记录工作的东南亚研究院研究员许耀峰博士对这个数字并不感到惊讶。他说,以历史如此悠久的坟场来说,如果最终有一半的墓地还能联系到后人就很不错了。
以兀兰广孝山潮州公墓2008年受滨海市区地铁线总车站影响而被挖掘作为参照,情况确实如此。陆交局的数字显示,当时只有54%受影响坟墓被人认领。
坟墓无人认领,原因很多,可能是墓主人已无子嗣,又或者后人移居国外,也可能是后人没有延续清明祭祖的习俗,时日一久,连祖先的墓在哪里也不清楚了。
许博士指出,热带树木和杂草长得很快,一段时间没清理便杂草丛生,墓碑被遮。如果上面长树,还可能把碑弄塌弄裂,要找回先人的坟墓可不容易。
武吉布朗坟场要建公路、部分坟墓将被挖掘的消息传出后,掀起一股寻根热。像林文庆曾孙林苏民医生,去年才开始在武吉布朗坟场走动,兴奋地“发现”家族 墓群,当中包括林文庆医生的父母林天堯(林舜卿)和苏孝慎、祖父母林玛彭(林寿民)和邱慈慎,林文庆元配黄端琼等人的墓地。
国家档案馆馆长陈合银也是近期才在武吉布朗坟场发现祖父陈谦福和外公黄深渊的墓,黄深渊的墓还在受影响坟墓的名单内。
当然,还有一些公众至今不清楚祖先的墓是否受影响。陆交局在回答本报询问时说,有200多名公众就去查询了先人的墓是否受影响。
明年1月开始挖掘工作
许耀峰博士也曾帮好几家人寻找祖坟,当中有两家人的祖坟就在受影响名单内。
受影响的坟墓,必须在今年12月31日之前被人认领,陆交局承包商将从明年1月开始挖掘工作。没人认领的坟墓,将照政府惯例进行挖掘和火化,骨灰将由陆交局暂时保管,如果在挖掘后三年依然无人认领,骨灰将被撒入大海。
尚未办理登记手续者,可上网http://www.lta.gov.sg/content/lta/en/projects/exhumation.html或电邮feedback@lta.gov.sg或拨电话1800-2255582询问。
王声世陈仲欸墓穴有地下室
过去四个月,已有93个受道路工程影响的坟墓由后人自费起坟,当中包括同盟会新加坡分会会长陈楚楠(陈连财)的哥哥陈连亩、同盟会成员王声世、华侨银行创办人陈延谦父亲陈仲欸的墓等。王声世和陈仲欸的墓穴内还发现用砖砌成的地下室。
陆交局发言人告诉本报,截至本月初,已有93个受影响坟墓由后人完成挖掘工作。他们把先人遗骨挖走火化后另行安置。
亚洲超自然侦探协会(API)创办人吴安全则告诉本报,已私人起坟的坟墓中,包括陈楚楠的哥哥陈连亩和王声世。
本报从网上得知编号1888的墓也已起坟,还发现了地下室。经查证,发现墓主人是陈仲欸,他是本地著名华社领袖陈延谦的父亲。陈延谦的墓也在武吉布朗,但不受建路工程影响。
陈连亩是本地著名先驱人物陈泰之子,也是陈楚楠之兄,生前曾经营园丘。他是在1927年1月23日去世,去世时才46岁,从墓碑上的刻字看,他当时留下两名儿子陈曲能和陈曲名。
同样葬在武吉布朗坟场的陈楚楠,比陈连亩小三岁,却比哥哥多活44年,1971年才去世。陈楚楠的墓不受建路工程影响。
另一座已起坟的名人墓是同盟会成员王声世之墓。祖籍福建永春桃源厚德乡的王声世,又名王安章,生于1872年1月26日,卒1941年11月31日。 他33岁时从中国到吉隆坡经营矿业,赚了钱后回中国,后来因家乡动荡不安,再次携眷南来,在新加坡加入中国同盟会新加坡分会。
王声世担任过中华总商会董事、华侨中学、中华女校、南洋女中等校校董,也是永春会馆和中兴俱乐部领导人。
文史专家记录起坟过程
据本报了解,王声世的墓是由其次子后人于6月2日请人起坟,结果发现墓中有个1.5米深、1.1米宽、2.8米长的地下室,它由两层砖墙砌成,上面还铺了七片花冈石。
曾仔细记录起坟过程的许耀峰博士说,他是在清明期间联络上王声世后人,知道他们有意请人起坟后便要求记录从清明祭祀到起坟的整个过程,作为文史记录。唯一遗憾是没能拍到挖掘过程。
但无论如何,他们已仔细记录地下室的尺寸,材质等,因为那是相当罕见的。
许博士说,王声世的墓虽已起坟,但上面的墓碑没拆除,目前依然留在那里。
《怡和世纪》- 武吉布朗在呼喊 - 林清如 - 2012年6月
《怡和世纪》- 绿色天堂 武吉布朗 - 刘培芳 - 2012年6月
<<联合早报>> - 韩山元 - 从恒山亭到武吉布朗 2012-05-31
http://www.zaobao.com.sg/fk/fk120531_013.shtml
● 韩山元
保留古迹的意义就在于保留古与今的一个实体的连接点。 ——韩山元
武吉布朗坟山因为当局要修建高速公路,要把其中数千座坟墓清除,当中有好多座古墓安葬的是新加坡的历史名人,该不该铲掉或搬迁这些古墓呢?那里还有哪些名人长眠?这成了众人关注与议论的话题。
远在武吉布朗之前,新加坡开埠初期有座大坟山在恒山亭后面(中央医院的范围内),而中峇鲁(马来话的意思是“新坟山”)则是连接恒山亭的新坟山,先贤陈笃生的墓就在那个范围。
碧山也是历史超过百年的广东人在本地最大的坟山,1819年随莱佛士船队到新加坡,比莱佛士先一步登岸探路的开埠先驱曹亚志,逝世后就葬在碧山。可惜 的是,整个碧山坟地(包括曹亚志墓)已铲光。现在大家聚焦武吉布朗,请别忘了曾经有过的恒山亭、泰山亭、碧山亭、绿野亭等等。
当年这些坟山被铲除,也曾有人提出异议,表示惋惜,但是其声势远不如今天武吉布朗问题的反应强烈,这说明新加坡越来越多人对历史古迹的保留十分关注, 人文意识与人文关怀在加强,这肯定是好事。但也应当看到,有关当局的人文意识与对古迹的态度,跟很多专家学者及民众是有差距的。
有关当局在考虑修建高速公路,须叫古墓让路时,事前知道不知道武吉布朗的历史价值?是等到学者专家以及民众广泛关注,提了意见之后,才惊觉原来那个地 方那么重要!如果是这样,那反映了一个深层次的问题:某些高官是不是严重缺乏历史知识和人文意识?今天是武吉布朗引出了问题,谁能担保以后不会再出现同样 的问题?
早在五六十年前,陈育崧、许云樵等学者对于 新加坡的古迹(包括古墓)做了调查研究,到了上世纪70年代初,林孝胜、柯木林、张夏帏、张清江等青年学者,在陈育崧、许云樵等前辈的启发、引导下,对古 迹和古墓都做过考察、整理与研究,那是前人工作的延续,一些成果收在《石叻古迹》一书中。
众所周知,历史是有延续性的,是承先启后的。19世纪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指出:一切现在的东西都是过去的东西的成果,历史发展的最后结果总是以一种扬弃的形式把过去的东西保持下来;因此,历史的发展有如一道洪流,流得愈远,水量也就愈大,内容愈加丰富。
保留古迹的意义就在于保留古与今的一个实体的连接点,如果将一个个古迹都销毁,那就等于销毁了古与今的联系,那是一种断“根”的行为,想让后人知道前人是怎么一路走来,就缺乏实物的根据,就显得十分无力。
历史知识与研究也应该有延续性,历史知识的延续是教育界的任务,新加坡的教育薄弱的就是这一环。历史研究的延续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有所提升、丰富与深化,不吸取前人的研究成果,就谈不上更上一层楼。
<<联合早报>> - 交流站- 林志强 - 武吉布朗迫迁墓坟名单有遗漏 2012-05-05
林志强
前个周末,去武吉布朗寻找章芳林儿子章壬焕的墓碑,由于一时之间没法确认位置,所以采集邻近坟墓的资料协助确定,无意间发现章芳林媳妇林淑茵和孙子章甲懋,这些坟墓都处在受工程影响的范围。
我感到有点讶异,武吉布朗受影响坟墓的名单出炉许久,并听闻章芳林家族成员受影响。回家后寻找陆路交通管理局的通告,发现只有林淑茵的名字,章甲懋和章壬焕等人却不在名单里头,我仔细检查名单,仅仅四号山就漏掉百多个编号。
上个周末,我再次到武吉布朗,确认章壬焕的位置就是编号2730,2728的坟墓也有些关联,当时这座坟墓碑石已经脱落并覆盖在地面,因此我将碑石掀 开,发现碑文刻的竟是章壬焕母亲,即章芳林妻子的名字。后来遇上坟山研究者吴安全,在他的协助下将碑石放好。章芳林家族三人受道路工程影响,他们坟墓的名 字都在遗漏行列,这样的巧合非言语所能形容。
这次有了准备,我们就在附近寻找八个被遗漏的坟墓,除了2719章甲懋,2730章壬焕(墓碑上的名字是章郁其)和2728蔡少堂之外,2711是 Madam Tan Choo Yang,2715是Mr Tok Seng Chong,2787是郑瑞丰,2795和2886墓碑有些下沉,但是可以看到高门陈氏和苏门蔡氏。据说通告会省略没法辨认的坟墓,上述坟墓虽然有部分损 裂,但墓铭依然清晰可见;难以接受的是,完好无损的坟墓是也在遗漏行列。初步计算,在3726座坟墓的名单里头,有496坟墓被遗漏,占总数的13%,相 信还有更多可以辨认的墓碑被当成“无名氏”处理。
另一个问题就是受影响的坟墓数量,据了解,工作人员会在受影响的坟墓旁插上印有编号的木条,这类编号已经到达3726;过后发现,任何遗漏的坟墓就会 增添木条,这类编号是以隔邻的编号加上个A字,共有112个;不过公布的数字是3746座,我们存有疑问,是担心会有更多的遗漏。
我们可以理解,整理这份坟墓的名单并不容易,不过连可以辨认的墓碑也省略,这样的做法实在难以让人接受。作为政府机构,当局有责任确保自己所发布的信 息的正确性与完整性,496座坟墓在通告中被遗漏,究竟他们是否在迁坟的行列?我更好奇,如果这些坟墓的后人,在海外向陆交局查询,而陆交局却将坟墓列入 没法辨认的“无名氏”,坟墓会不会在后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挖掘,甚至连遗骨也被遗弃?
<<联合早报>> - 咖啡山研究者新发现 坟墓后人拥有契约 2012-04-09
<<早报网>> - 咖啡山研究者新发现 坟墓后人拥有契约 2012-04-09
http://www.zaobao.com.sg/sp/sp120409_004.shtml
这些契约,是他们的祖先当年以叻币100元向英殖民地政府租用的,租期99年。有些契约是从1910年之前算起,所以租约至今已经到期。另一些则是从1922年生效,按理说,它距离真正满期还有近10年的时间。
受道路工程影响的武吉布朗坟墓,部分租用契约仍未到期。据了解,目前有些人手上还握有这些租契,而他们至今还没有获得当局通知租约是否已经被终止。
对武吉布朗坟场(俗称咖啡山)历史有浓厚兴趣的研究者吴安全受访时指出,他在搜集相关历史资料时无意发现,一些有祖先葬在武吉布朗的家庭,还保有租用坟地的契约。
这些坟地是他们的祖先当年以叻币100元向英殖民地政府租用的,租期99年。吴安全看过的契约当中,有些从1910年之前算起,所以租约至今已经到期。另一些租契则是从1922年生效,按理说真正满期还有近10年的时间。
他现在只得知有两个租约未满的坟地必须为新路“让路”。不过,吴安全认为,这类坟墓的确切数目应该更多,只是因为后人遗失了租契或不知道有契约这回事,所以没有更多例子浮现出来。
有两处是二战时期“乱葬岗”
吴安全说:“这些地是国有土地(state land),政府有权征用,所以这是否意味受影响的坟墓租约已经被终止?如果是这样,当局至少应该通知这些家庭。”
与此同时,根据吴安全对土葬记录展开的考察显示,受道路工程影响的地段,可能有两处是二战时期使用的“乱葬岗”。
1942年1月下旬,由于新加坡遭受日军的炮轰,无法确认身份的死难者越来越多,他们最终集体下葬于乱葬岗,而武吉布朗是乱葬岗的其中一个地点。
除了从记录中发现乱葬岗的存在,吴安全也曾向武吉布朗资深坟地管理员查证过,确认当地曾有集体埋葬处。
吴安全认为,这些埋于乱葬岗的死难者当中,可能包括新马义勇军。他们已经因战火的关系,身后事遭到不公的对待。若日后还要埋在道路之下,更无法安息。当局应对这个地段进行仔细的勘察,并妥善处理任何遗骸后,才开始动工。
<<联合早报>> - 武吉布朗墓碑名之谜 2012-04-09
<<早报网>> - 武吉布朗墓碑名之谜 2012-04-09
http://www.zaobao.com.sg/sp/sp120409_006.shtml
谢燕燕 任其 报道
有读者怀疑,是不是陆交局承包商抄错或抄漏名字,才出现令人“啼笑皆非”、难以理解的名字?本报经过查究后发现,绝大部分并非抄错或抄漏,而是年代久远,墓碑因侵蚀、倾倒或下沉,碑上的文字资料不完整或模糊不清。
“故考益”是一个人的名字吗?“王公”、“王婆”、“有道”、“王忠成罕”、“王牛来油”、“吴妈”、“黄老”、“慈俭”、“藏魄”都是名字吗?根据陆路交通局所刊登的武吉布朗坟场挖墓通告,以上都应是墓主人的名字。
有读者因此怀疑,是不是陆交局承包商抄错或抄漏名字,才出现上述令人“啼笑皆非”、难以理解的名字?本报经过查究后发现,绝大部分并非抄错或抄漏,而是年代久远,墓碑因侵蚀、倾倒或下沉,碑上的文字资料不完整或模糊不清。
仔细看一遍陆交局通告上的名单,不难发现好些受道路工程影响的墓,不是有名无姓、便是有姓无名。像“王公”、“施公”、“徐公”、“蔡公”便是有姓无名,而像“阿娥”、“慈俭”、“振源”、“有道”等,则是有名无姓。
名字不完整,有各种原因造成,有些是因为墓碑下沉到泥土中,只剩下墓碑上面的几个字,“故考益”便是个例子,这三个字显然不是墓主人的名字。
女性通常有姓无名
当然也有工作人员抄漏的,例如“阿娥”经本报查证,是“妣阿娥王门”,阿娥嫁入王门,自己的姓氏可能因墓碑倾倒和被杂草覆盖看不清楚。另一个例子是通告上的“慈俭”,其实墓碑上写着“清故妣慈俭王门”,至少知道她的丈夫姓王,名慈俭。
当时的女性社会地位较低,很多墓碑只列明妇女的夫姓和自己的姓氏如王门林氏、林门陈氏、黄门薛氏等,并没有名字。据本报统计,通告上至少有159个这一类有姓无名的女性坟墓。男性中如果是“有姓无名”,通常是“考王公”、“考徐公”等,但这类坟墓相对少。
“藏魄”显然不是人名
通告上有一个名字耐人寻味,那是“藏魄”二字,这究竟是不是人名?本地文史研究者洪毅瀚说,这座别致的坟墓,墓碑上其实写着“先考藏魄之处”,是由“林依智”所立,“藏魄”显然不是人名。这位没有列下名字的墓主人是在民国二十年(1931年)去世的。
至于通告上的“王忠成罕”,碑上其实写着“考忠成罕王公”,洪毅瀚推测那“忠”字可能是私謚,因此姓名应该是“王成罕”。
通告上的其中一个“王公”,墓碑上写着“考孺人王公”,此人的名字应该是“王孺人”,而“王婆”的墓碑写的是“考婆王公”,确实就只能解读为名字叫“王婆”,而“考”字显示他是男性。至于“吴妈”,碑上写的是“陈门吴氏妈”。
除了不完整的名字,名单中也有一些意想不到,或与历史人物同名者,例如“黄庭坚”、“王道”、“王沙”、“王子”、“王位”、“王狗”、“王鸟”,或“王猴精”、“陈猴精”等,
“娘惹”世界“娘”字多
武吉布朗坟场还是一个“娘惹”的世界,有读者留意到陆交局的通告所列出的名单,似乎有很多“娘”。本报仔细点算一下,发现3746个受影响坟墓中,墓主人名字中有“娘”字的,竟然多达526个!
假设那3746个坟墓中,男性占一半、女性占另外一半,这就意味者葬在那里的女性,名字中有娘的占了将近三分之一,非常可观。
领导武吉布朗坟场文史记录工作的东南亚研究院研究员许耀峰博士说,清末民初的时候,许多女性、特别是福建人,名字中都有个“娘”字,而土生华人中、名字中有“娘”更是常见。
土生华人中的“娘惹”,名字几乎都有“娘”,这是因为很多土生华人非常重视保存传统。
同名者也多
武吉布朗有“娘”的名字太多太普遍,以致什么样的“娘”都能找到。较常见的有月娘、春娘、秋娘、冬娘、英娘、水娘、玉娘、宝娘、金娘、银娘、珠娘、翠 娘、惜娘,秀娘、燕娘、甘娘、安娘、香娘、娇娘、妹娘、好娘等。当中像英娘、玉娘等受欢迎名字,同名者甚至可找出六人,甚至八人。
较意想不到的有舌娘、口娘、足娘、里娘、进娘、出娘、但娘、在娘、却娘、不娘、皆娘、要娘、过娘、看娘、凸娘、茶娘、麵娘、针娘、扇娘、店娘、毛娘、 海娘、河娘、湖娘、沙娘、城娘、市娘、额娘、为娘、养娘、买娘、猜娘、笨娘、憨娘、巧娘、近娘、远娘、新娘、陈娘、喜娘、伴娘、富娘、贱娘、发娘、财娘、 偷娘、欠娘、开娘、关娘、锁娘、合娘、阖娘、错娘、正娘等。
本地有一条几乎无人不晓的英娘路(Eng Neo Road),是以经营饼干生意致富的吴文灿(Gaw Boon Chan)夫人陈英娘命名。
亚洲超自然侦探协会(API)创办人吴安全和吴安龙,曾经花一些时间追查出陈英娘位于武吉布朗的坟墓。虽然受影响坟墓的通告上、至少有两名同名同姓的陈英娘,但吴安全说,吴文灿夫人陈英娘的墓其实未受影响。
吴安全说,武吉布朗坟场葬了很多新加坡早期土生华人,那里有那么多以“娘”为名的女性并不奇怪,它是很多“娘惹”的安息地。
陆交局发言人在回答本报的询问时说,有些受影响坟墓因为年代久远,墓碑上的文字已消失或难以辨认,工作人员只有尽可能抄下还能看到文字,作为辨认之用途。
发言人说,当中确实有很多墓碑,只能看出姓氏,没有有完整的姓名,但是这些有姓无名,或有名无姓的坟墓,如果受道路工程影响,都已插上标上号码的木桩,后人清明扫墓时如果发现先人的坟墓有木桩,应该向工作人员登记。
<<联合晚报>> - 武吉布朗坟山迁移 华社和学者建议 建“名人墓园”(2012-03-21)
武吉布朗坟山中一些先贤坟墓因该地段发展而需迁移,华社代表和学者建议,为受影响的先贤坟墓建立名人墓园,让武吉布朗承载的历史和文化得以传承。
福建会馆文化组副主任杜南发受访时说,从传承历史文化角度看,会馆希望整个武吉布朗能完整保留,但新加坡土地有限,需要权衡保留过往和发展未来。
他认为,华人的传统是小我服从大我,只要发展方向是为国家大利益着想,就应该以大局为重。早期就有不少坟山为城市发展让路,以碧山为例,要不是当时迁移坟山,就不会有碧山市镇,为几十万人提供居所。
杜南发说:“能两全其美当然最好,但遇到不能的时候就需要有取舍。在这个交叉路上,我们要看这块地是否非用不可,如果发展是有意义的,小我就要为大我牺牲,不过得确保作出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为发展让路同时,尊重历史文化同样不可忽略。杜南发认为,在发展这个地段前,应对武吉布朗的坟墓做完整记录。
他说:“很多东西能保留就该保留,如果不能,最低限度是进行记录,这比让它们淹没在历史中要有价值多了。目前政府也有在这么做,这是好事。”
充分记录后,杜南发认为,应该由独立的学术委员会鉴定哪些先贤之墓,或者是能反映新加坡墓葬文化的坟墓值得保留。如果发展能绕道而不影响这些坟墓固然最好,不得已要挖掘的,则可以集中搬迁到武吉布朗中的一个地点,建立一个名人墓园。
他说:“目前比较逼切的是这次路段的落实,涉及了新加坡文化史和中国近代史重要先贤邱菽园的墓地。他是一位标志性历史人物,必须认真与慎重处理,如可能应先以专案优先处理,以免将来悔恨莫及。”
历史学者柯木林也希望,把有历史和文化意义的坟墓,例如薛中华、邱菽园等人的坟墓集中搬迁到一个先贤陵园。
他说:“薛中华和他的族人创造了新加坡的很多第一,比如建造第一个华人庙宇;邱菽园则为新加坡带来文化气息,他们的坟墓都有很高的保留价值。”
柯木林指出,在英国、法国、中国等地,人们为了保留古迹,不惜把整座大楼拆了之后搬去别处,当局可以效仿这样的做法,搬迁有价值的坟墓。
他说,武吉布朗会分阶段发展,一些地段最终可能不受影响,可以在那里建立先贤陵园,方便人们凭吊。
杜南发还建议,在名人墓园旁设立类似墓园文化馆的地点,存放有关武吉布朗资料,供人们研究使用。“这样的做法较切合实际,也符合发展需要,并能对历史文化有所保留和尊重。”
国家文物局受询时说,文物局认识到武吉布朗的文化遗产价值,并在和市区重建局等其他政府机构合作,想办法记录这些的文化遗产;文物局将在稍后分享更多细节。
陆路交通管理局前天公布穿过武吉布朗的新道路详情,受影响的坟墓是3746个,比之前估计的5000个少,其中具有文化历史价值的约有17个。
国家发展部兼人力部政务部长陈川仁,前晚同新加坡传统文化学会、自然学会等民间团体举行闭门会议。七个民间团体之后发表联合声明表示闭门会议令人失望,并呼吁停止所有有关武吉布朗的发展计划。
声明说,这个原定上个月进行的会议被延期,而且只有个别代表才能参加会议,民间团体也没有办法在会议上表达看法。
对此陈川仁在面簿回应说,闭门会议的目的是分享背景,并不是个别团体所期待的对话会,也不是来探讨是否要建路,因为这已在国会辩论中宣布。不过,“就因为不如个别参与者所愿,让他们分享看法、邀请他们想要邀请的人,诚恳的交流被视为欠缺努力。”
陈川仁承认这是武吉布朗课题的一个层面,并解释说,闭门会议是为向代表们说明当局有哪些考虑、达致当前决定的背景,更重要的是讨论未来的方向。
<<联合早报>> - 新加坡道路工程详情公布 武吉布朗受影响坟墓比预计少千余个 (2012-03-20)
"Straits Times" - Green path for new Bukit Brown road - 2012-03-20
"Straits Times" - Naysayers want all works halted - 2012-03-20
拼凑坟山历史 咖啡山不是武吉布朗坟场
(2011-11-21)
● 谢燕燕
目前被人们误称为“咖啡山”的武吉布朗坟场原非咖啡山,其历史也并非始于1922年,而是比那早上半个世纪,即1872年左右。算起来,武吉布朗坟场的历史应该有139年。
武吉布朗坟场之所以会变成人们俗称的咖啡山,是因为人们不习惯用洋人的名字为华人坟场命名,坟场在40年前封山后,人们逐渐忘了它的历史和原有的华文名称,因此出现上述误解。
今天恐怕没多少人记得“姓王山”(后称“太原山”)、“二关塚山”、“新恒山亭”、“老山”、“颜永成山”等,幸存下来的,似乎就只有“咖啡山”,于是咖啡山就成了上述坟山的总称。
本报最近四处寻访本地文史工作者及曾在坟山聚落生活的旧居民,走访会馆,翻查旧刊物和档案资料等,尝试拼凑武吉布朗坟场已被遗忘的历史。
原来的武吉布朗坟场,是由王氏太原山(最早称“姓王山”)和福建会馆的大巴窑新恒山亭所组成。
不过这两座毗邻坟山,在上世纪20年代前后被英殖民地政府征去一部分土地,用来设立1922年启用的华人公塚“二关塚山”。
今日的武吉布朗坟场,便是由二关塚山、太原山和新恒山亭剩余坟山所组成。它指的是从罗尼路(Lornie Road)转进森路(Sime Road)的那一大片坟场。谦福路(Kheam Hock Road)穿插其中,附近还有一条罗弄哈娃(Lorong Halwa)。
至于“咖啡山”,指的是靠近泛岛高速路的快乐山路(Mount Pleasant Road)和安莱盖路(Onraet Road)那片坟山,扫墓者一般是从安莱盖路或王振毓路(Wong Chin Yoke Road)进山。
咖啡山与武吉布朗因发展而分隔
新加坡福建会馆名誉理事苏晋兴(84岁)证实咖啡山过去是福建会馆产业,但已被政府征用。由此看来,咖啡山有可能是大巴窑新恒山亭的一部分,但因后来的发展,已和武吉布朗坟场分隔开来。
在陆路交通管理局决定建穿山新公路,一些坟墓得为道路让位时,很多国人忽然意识到坟山原来也是一种历史文化遗产,蕴含了很多先人的珍贵史料。
于是,保护历史文化的声音四起,如何抢救坟墓上的史料,包括墓碑、墓志铭、雕塑、装饰物等成了当务之急。
不过在抢救坟墓史料的当儿,大家却说不清坟山本身的历史,它究竟如何形成,有过什么样的历史演变,就连坟山旧主人之一的新加坡福建会馆,目前已没有二战以前的史料可参考。
国家图书馆曾编写过武吉布朗坟场的简史,根据其说法,武吉布朗名称之由来,是因为那片地的第一名主人是来自印度加尔各答的英国船主亨利·布朗(Henry Brown)。
亨利·布朗1840年来到新加坡后,买下了那一大片地,将之命名为快乐山(Mount Pleasant)。这片地后来被开闽王氏三名先贤王有海、王九河与王沧周,以及福建会馆分别买下并辟为塚山。
要厘清武吉布朗坟场的历史,首先就必须了解王氏太原山和新恒山亭的历史。
三名开闽王氏族人 各500叻元买下太原山
有关王氏太原山的历史,至今能找到有较详细纪录的是新加坡开闽王氏总会出版、王秀南主撰的《王氏开宗百世录》和王氏慈善(开闽公司)三庆特刊等。
百世录中的“先贤置山建祠设会”一文,便谈到太原山的购置缘起。
据记载,早在1872年,侨居星洲的开闽王氏族人王有海(王秀南译成王友海)、王九河(王求和)与王沧周(王宗周)便商议集资购地供族人建屋栖息、从事种植,购买的土地还可以作为葬地,让族人养生送死。
三人的祖籍都是福建同安白礁乡。王有海1830年生于新加坡,靠经营砂劳越土产发迹。王九河来自马六甲,1871年在新加坡创立丹戎巴葛船坞公司,曾 是英华学校和萃英书院赞助人。年少时从中国南来的王沧周曾创立德昌号,并以经营船务起家。王沧周1888年去世时就葬在太原山之麓。
他们有意效仿潮州义安公司的做法后,刚好有一名叫Mootapa Chitty的“遮地人”(来自南印度的Chettiar或Chitty)与华人林祖义拥有大巴窑区上段的一大片地皮要出售。这片被列为五号永久地契,共221余英亩的地,当时的交易价是叻银1500元。
三人各出500叻元,于1872年5月18日买下有关地段,作为“开闽公司福建王氏慈善”所公有。当时契约规定,凡是福建王氏族人可申请作为建屋、耕种及安葬用途,这便是从武吉知马路四英里转入谦福路的“姓王山”之由来。“姓王山”后来易名为“太原山”。
当时的地契正约原本有权委任信托人,却不知何故没有执行,时间一久,人们只知有姓王山,却不知献山者为何人。
征地赔款与利息 用来设开闽公司
根据《王氏开宗百世录》,殖民地政府后来决定建华人公塚,于1919年征用“姓王山”的97余英亩地,作为“二关塚”山的部分用地。
政府在开设二关塚山时也开辟谦福路,后又增辟亚当路,“姓王山”所剩下的113余英亩地,分开在亚当路和谦福路两边。殖民地政府在征地时赔了2万4476余元,却因为找不到山主,最后把该款项寄存在高等法院等候认领。
1922年3月20日,高院裁决,依照买地契约能产生有效的慈善信托。
1923年12月28日,法院批准王长顺(王有海之子)之申请,委任三信托人,除了王长顺,另两人是王瑞洲(王九河之孙)和王金鍊。此案在1924年完结,所领出来的赔款和利息用来设立王氏慈善(开闽公司)。
据了解,1982年至1990年间,政府把太原山剩余土地全部征用,经信托人和管理委员会极力争取,获得900万元赔偿,再以这笔钱购买武吉巴督23街的地皮,兴建办公楼、闽王氏宗祠和骨灰瓮安置所。这一工程于1997年竣工,是由已故王鼎昌夫人林秀梅所设计。
本地文史研究者吕世聪在翻阅旧报章时,曾看到一则刊登于1894年3月16日《星报》的趣闻。百多年前住在牛车水的王金福,在父亲去世时买了副很大的棺材,为把棺木抬进家还得拆掉大门。
他选好日子要把父亲葬在太原山,但天下大雨,跑马场、牛车水“积水成河,可泛舟街上”,他只好改期为父举殡。
村民话当年这里曾有个陈牛廊村
熟悉武吉布朗的吴安全,曾听一些看山人说武吉布朗叫“二关”,另外还有“姓王山”,“老山”,等,只是后来大家把这一切混淆了,误以为武吉布朗便是“咖啡山”。
最清楚这一切的应该是昔日在“陈牛廊”生活的陈亚峇(60岁)。“陈牛廊”是谦福路坟场聚落的俗称,陈亚峇1951年在那里出世,一直住到1982年才搬走。
据他回忆,罗弄哈哇的两头接到谦福路,北端那一头靠近太原山,是以打石碑而闻名的陈牛廊村,居民清一色是福建人。
他本身住在第二个村子,即罗弄哈哇中间、靠近快乐山。这部分原来属于福建会馆。政府未征地前,他家每月还租金给会馆。这个村子以种植果树,帮人照顾坟墓为主,当时还有人在亚当路摆摊卖水果。
至于最南端、靠近杜尼安路的聚落,除了福建人,还住了潮州人、海南人和马来人。居民以务农、当小贩、看守坟墓为主。
他记得村子里当时还有一所振中学校,上世纪70年代出过一本校刊,但几年后便关闭。
陈亚峇说,二关山指的是快乐山延伸到罗尼路的部分,基本上由快乐山和谦福山组成,他所住的村子,就在这两座山的山谷。简单来说,太原山是靠近麦里芝蓄水池、罗尼路、亚当路那一边,福建会馆的塚山,则是靠近快乐山、咖啡山的另一边。
<<联合早报>> - 新恒山亭于1891年前已存在 2011-11-21
http://www.zaobao.com.sg/sp/sp111121_015.shtml
新恒山亭 于1891年前已存在
(2011-11-21)
王氏太原山隔邻的一大片坟山,是福建会馆的塚山新恒山亭。目前无法找到新恒山亭的完整记载,但能从本地文史工作者的研究中,理出一些头绪。
研究恒山亭的知名文史工作者叶钟铃曾在《恒山亭:新加坡福建帮最早的总机构》一文中指出:“自从恒山亭辖下施排埔(今日中央医院)新塚四脚亭于1894年前止葬后,闽人塚地便迁往麟记山和大巴窑。”
叶钟铃从闽籍富商王三龙为首的“倡修路董”于1910年5月23日所颁布的《募修新恒山亭路序》中,确定与太原山毗连的大巴窑新恒山亭是福建会馆塚地。当时因为新恒山亭的山径崎岖,牛车络绎,崩塌益甚,闽帮领导人决定雇工修造道路,并号召闽人共襄善举。
福建会馆究竟是在何时购买新恒山亭塚地,原本的范围多大,目前还查不出相关史料,但是吕世聪在1891年8月26日的《星报》上看到一则“新恒山亭诸董事人告白”,可以确定新恒山亭在1891年之前便已存在。
当时有人在新恒山亭“预筑山基为异日瘗棺之地”(即预先霸占好墓地作为日后埋葬棺木之用),新恒山亭董事认为有必要整顿纲纪,去除陋习,于是刊登启 事,限违例者在三个月内到恒春号(邱菽园的店)通报,每穴四方尺罚充公银12大元,没有据实通报者,坟堆将被毁平,日后再葬时罚款加倍。
通告还指出,董事会拟举颜永成为督理,负责安顿坟墓诸事。颜永成似乎在恒山亭的管理上很活跃,据叶钟铃的研究,他曾于1894年慷慨解囊,独捐巨金负起修复恒山亭旧塚山的善举,也可能因这缘故,新恒山亭曾有一处叫颜永成山。
吕世聪也在找史料时,发现福建会馆曾在1921年1月14日,在《叻报》上刊登一则“关于福建塚要事之传议”,内容说福建会馆收到地税公司于同年1月 10日所发出的信函,表明殖民地政府准备把大巴窑福建塚的112英亩土地收归公有,福建会馆领导人决定在1月22日开会商讨征地一事。
上述通告所说的“大巴窑福建塚”,指的正是新恒山亭。通告说征地是“为改造住屋之用”,就不知被征土地是否有一部分曾被纳入1922年开设的华人公塚“二关塚山”内,但不排斥这一可能性。
太原山葬王姓福建人 新恒山亭只葬福建人
原来的太原山只葬王姓福建人,新恒山亭只葬福建人,但二关山公塚则是开放给各籍贯华人。
吕世聪也在1921年12月20日的《石叻总汇新报》上看到一则“挖迁旧坟墓之报闻”,那是恒山亭董事告知恒山亭旧塚有166个墓穴受政府兴建公共医院(中央医院)影响,将迁葬到工部局设在“武吉物老隐”(武吉布朗旧译法)的新塚。
去年初,亚洲超自然侦探协会(API)创办人吴安龙和吴安全曾在武吉布朗坟场的罗弄哈哇发现一座隐藏在树林中的古庙,墙上匾额刻着“新恒山亭福德正神”和“民国丁丑年”(1937年),香炉刻着“福德堂”和“光绪十九年”(1893年),算是为新恒山亭找到实证。
福建会馆秘书长沈美霞在翻阅了会馆的旧会议记录后说,会馆的坟山于1973年封山,政府从1976年中开始陆续征用会馆的坟山,目前已全部被征用。一小部分受扩路工程影响的墓穴则已被挖掘。
福建会馆究竟是在何时购买新恒山亭塚地,原本的范围多大,目前还查不出相关史料,但吕世聪在1891年8月26日的《星报》上看到一则“新恒山亭诸董事人告白”,可以确定新恒山亭在1891年之前便已存在。
<<联合早报>> - 初步勘察武吉布朗 开路不影响大部分名人墓地 2011-11-20
<<联合早报>> - 喜见咖啡山引发国人历史感 陈川仁:土地用途须权衡需求 [2011-11-6]
<<早报网>> - 喜见咖啡山引发国人历史感 陈川仁:土地用途须权衡需求 [2011-11-6]
http://www.zaobao.com.sg/special/face2face/pages1/face2face111106.shtml
国家发展部兼人力部政务部长陈川仁认为,武吉布朗坟场所引发有关保留文化遗产的热烈讨论,是让新加坡人重新认识自己一部分历史文化的良好契机,特别是过去不怎么留意的那部分历史。
这个课题浮出台面后,陈川仁曾数次到武吉布朗跑步和探索坟墓。他指出:“当你看到林义顺夫人、林忠邦的坟墓,又把他们和道路、地名连接起来,你就会对过去产生兴趣。”
他说:“我个人过去不太清楚他们的背景,但我认为武吉布朗坟场是一个难得契机,能激发人们对先辈的兴趣,特别是那些曾影响历史的先人。现在我开车经过义顺时,很自然便会想起林义顺,想起他做过的事。”
陈川仁受访时也指出,新加坡的任何一个角落,对不同人都有不同意义,这是很自然的。作为一名公民,他会认为凡是有历史价值的地方都应尽量保留,否则我们会失去自己的历史,但是身为政务部长,他有各种不同职责和考量,必须权衡不同人、不同群体的不同需求。
文科出身的陈川仁表示自己也喜欢历史和文化课题,他对历史感兴趣是因为历史能让人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而他所指的新加坡历史,不是从1965年才开始,要比那早许多。
在挑起武吉布朗的工作后,他又有不同的新视角,那便是留意到保存自然环境的问题。陈川仁说,这原也是他感兴趣的;他喜欢摄影,从军的日子当然常在野外,而在保存历史与文化遗产的课题上,当然涉及保存自然环境。
家住比达达利坟场附近
陈川仁说,对城市而言,保存历史是很重要的。很多城市其实对过去保留不多,而不只是历史,一个地区的花草树木,甚至比居民还悠久,它也是我们作为一个国家的一部分,一旦失去就找不回来。因此,从个人角度出发,陈川仁和许多人一样,也认为应保留原有一切。
家住比达达利基督教坟场(Bidadari Cemetery)附近的陈川仁,还记得挖山前,那是一个相当幽静的坟场。另外,旧国家图书馆和女皇镇图书馆都是他长大的地方,都有一份感情,虽然他对图书馆旧建筑没太多依恋。
陈川仁母校英华中学在拆除钟楼时也曾有过一番辩论,最后学校决定拆。他当时虽不太理解那决定,但认为学校是为了重建新校舍才拆钟楼。
陈川仁指出,我们得不时提醒自己,新加坡非常小,填土后也只有700多平方公里,要把整个岛国城市挤在这么一个小岛上,香港、纽约尚有腹地,有郊区,我们却完全没有。
他说,我们现有的土地,必须供我们居住、工作、休闲玩乐。因为水源不足,我们还需要土地储水,也需要土地作为国防用途,包括训练士兵、兴建空军基地。香港不需要这么做,因为有中国。纽约也不需要,因为能把基地建在别处。
陈川仁指出:“我们在应付了这一切,还得考虑保留历史文化和环境等课题,必须在极有限空间作出抉择。一旦把地用在某一用途上,就得放弃其他用途。”
他说,新加坡人口虽不能达到替代水平,毕竟还在增长中,因此土地用途一定要权衡各种需求,这是我们所面对的现实,也是我们的难处。
他一方面觉得应该保留过去,另一方面又认为有必要发展,关键是如何展开合理发展。
陈川仁建议日后全面发展武吉布朗坟场,或可考虑把王三龙之墓辟成墓地公园。(档案照片)
日后可考虑开辟墓地公园
陈川仁说,要保存历史,最理想的做法当然是把实物全部保存下来,但还有很多别的办法,例如我们就建了一个纪念碑来纪念二战时死去的国人。但令他感叹的是有多少人到那里缅怀先人?
他说,即使是武吉布朗坟场,我们虽有很多对它充满热忱的人如吴安全、吴安龙兄弟,但也有很多新加坡人对它不闻不问。
陈川仁说:“记忆和历史可以用不同方法保存下来。档案记录是一个办法,不只是记录坟墓,还可以记录坟墓的建筑结构、雕塑等,因为它反映年代、风格,当然还有书法、文字、人物的历史以及故事等。”
他表示路是一定要建的,但武吉布朗坟场的大部分坟墓还有一二十年时间才需要让位供作住屋用途,因此还有时间考虑如何更好保留文化历史和记忆的问题。
陈川仁认为,如能保留当中一部分坟墓会很有帮助,有朝一日要进行全面发展时,或许可以考虑把王三龙的墓保留下来,变成一个小墓地公园。不过他很清楚新加坡人有所忌讳,20年后,情况也许有变。
他表示还可以考虑把一小部分重要先驱人物的墓迁移到墓地公园,反正当中一些墓,本来就是从他处迁移来的,但关键还是国人对这一切的接受程度,他们是否 介意公寓、组屋旁有这些坟墓。不过就算国人因忌讳而无法接受保留小部分坟墓,陈川仁认为还是可以考虑找个地方收藏重要的墓碑、雕塑等。
首要拍摄和记录受工程影响坟墓
当前第一要务是先整理出受道路工程影响的坟墓。陈川仁说,受影响的是大约5000个墓,但还要看建路时所需的空间,因此会尝试记录大约1万个墓。他表示许耀峰博士和他的团队会展开这部分工作,目前正在草拟细节。
陈川仁说,主要的工作是拍摄和记录受影响坟墓,至于要记录哪些细节,做到什么程度,就交给许耀峰的工作小组决定,因为那涉及时间和工作量问题。他的感觉是墓的结构、雕塑、碑文、墓主人的生平事迹、故事等都要记录。当然不可能每个坟墓都如此详细,但重要人物应该能做到。
至于祭祀风俗,虽然不容易记录下来,但在挖掘过程中会尝试把它捕捉和记录下来。陈川仁说,这些都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但再过一两代人也许就完全消失, 因此可能要用记录片方式把它拍下来,并建立一个存储库。至于如何运用,可进一步探讨,国家文物局和国家图书馆因此“被拉了进来”,重要的是让相关团体参与 讨论。
据了解,政府已准备花大约25万元来进行坟山的史料记录工作,包括利用最新地理信息系统(Geographic Information System,简称GIS)软件对坟墓坐标、方位和其他具体资料进行绘制,日后制出坟墓分布图等。
陈川仁认为这将是项令人兴奋的作业,能把不同组织吸引到一块儿,一起研究被遗忘和忽视的一段历史。他希望有兴趣的团体或公众能积极作出回应。
保坟山三建议为何不可行
政府1991年便定下开辟新路计划,但陆交局三年前才认真考虑解决罗尼路交通拥挤问题。陈川仁说,陆交局预测到了2020年,开往泛岛公路的交通将增加30%,回程20%,因此需提早做准备。
他表示陆交局和市区重建局无法更早与公众商议此事,是因为扩建原有道路是考量之一,可能涉及征用私人住宅,对市场、屋价会造成影响,因此不能公开讨论。
一些公众曾建议政府何不考虑其他造路法来保住坟山,这些建议包括扩建道路,建地下车道和汽车天桥。陈川仁解释为何这三种办法都行不通:
●扩建现有道路将影响麦里芝自然保护区
目前的罗尼路已非常靠近麦里芝自然保护区,陈川仁说,如果再扩建道路,对生态平衡将产生严重影响。如果再往保护区内扩充10公尺,面对的不只是砍掉一些树的问题,而是整片森林可能开始死亡。
●兴建地下车道难免挖掉坟墓
陈川仁说,要建八个车道的双向公路,是不可能采用建地铁隧道时的钻洞法,必须采用“挖了再盖”的作法。这一来,还是难免要把地面上的坟墓挖掉,而且影响范围比建新路还大。
要建两公里长的地下车道,可能得下到38公尺深,这是非常耗资源的庞大工程。
●兴建汽车天桥也须挖坟
陈川仁说,建造汽车天桥,技术上要确保地基够深、支撑柱能承受双向各四条车道汽车天桥的重量等。
陆交局发言人补充说,建汽车天桥前,需先建一个稳固的平台,才能展开工程,因此,建汽车天桥同样要挖地面上的坟墓。
市区重建局将领导咨询委员会
陈川仁说,政府做出决定后,陆交局便开始和市区重建局展开内部协商,也开始和各相关团体,包括福建会馆、新加坡文化学会前会长陈有利、赖启健等商讨,还因此找到许耀峰来领导工作小组,但就在政府准备公开商讨此事时,网上开始有人为保坟山发动签名请愿。
他说,刚刚成立的咨询委员会将由市区重建局带头领导,其他成员保括国家文物局、陆交局、国家图书馆、福建会馆、文化学会的代表等,下来也会考虑让更多相关单位加入。
除了许耀峰的工作小组,陈川仁还准备设立另一个延伸工作小组,让所有感兴趣的团体(例如:摄影协会)加入,听取他们的意见。他认为大家最好坐下来,一起讨论要怎么做、如何做,公民社会可以在这方面做出贡献。
晚晴园和坟山不能相提并论
政府宣布发展新道路后,报章上曾出现这样的舆论,有人质疑政府花钱发展晚晴园和高调庆祝辛亥百年,却不愿保留本地先驱人物葬身的武吉布朗坟场。
陈川仁认为不能把两者相提并论,因为这是两码事,虽然都涉及历史文化课题。
他说,历史文化有很多形式,孙中山和辛亥革命是一部分,武吉布朗则是完全不同的考量,它涉及一个人造坟场,当中葬了一些名人。坟山涉及的是一大片土地,晚晴园则只是一个纪念馆,没有建路或重建问题。他认为那样的舆论有点像在寻找“代罪羔羊”。
《联合早报》(编辑:黄秀茱)
"Straits Times" Forum - Build a virtual Bukit Brown if preservation is not an option [2011-11-1]
"Straits Times" - Race to record Bukit Brown graves [2011-10-27]
<<联合早报>>社论 - 咖啡山迁坟的人文思考 [2011-10-26]
"The Straits Times" - Bukit Brown can be Singapore's Arlington - 2011-10-24
"The Straits Times" - Bt Brown: Heritage group 'not consulted' - 2011-10-21
"The Straits Times" - Keep Bukit Brown graves: Descendants - 2011-10-19
<<联合早报>>
- 咖啡山坟场建新道路 陈金钟等先贤古墓或受影响 2011年9月14日
Straits Times - Bukit Brown Cemetery has international recognition (2015-07-14)
《联合早报》- 林志强:浅谈墓碑与历史之研究 (2017-09-22)
http://www.zaobao.com.sg/forum/views/talk/story20170922-797236
近几年,各地掀起一股探查坟墓的热潮,开启了在坟场探索历史名人之风气。因本地的旧报章已经数据化,如果寻获一些报道,加上一些历史书籍辅助,弹指间就可还原个人生平或家族历史,个个貌似专家。然而,如果引入档案史料解读,就会出现不同的面貌。
阮添筹是个传奇人物,宋旺相的《新加坡华人百年史》有多处提及,说他在1904年受邀出任中国清廷肃亲王的法律顾问。在拼凑不同档案和报道后发现,清廷的醇亲王过境新加坡时,阮添筹代表海峡华人宣读颂词,因精通中英文,中文造诣甚高,备受醇亲王欣赏,或许因此受推荐,后被肃亲王礼聘。
仔细查阅资料,阮添筹是在1902年4月28日启程北上,同年12月底回新,而非1904年。当时肃亲王任工巡总局管理大臣,主导修建王府井大街,开设商场店铺,甚至推广白话文,这些改革或许曾借鉴阮添筹的经验。阮添筹祖父是反清义士阮锡禧,逝世时留下5万元遗产,但家道不久后中落,儿子阮启昌已无产业可分,他临终指示后人前去义兴公司索回借助兴建总会的款项。
当时会党被令关闭,颜永成代表义兴将产业捐赠陈笃生医院,这层渊源促成他赞助阮添筹到英国攻读法律。阮添筹是华商阁和好学会等组织重要成员,曾参与邱菽园发起的星洲上书记,其妻是庆德会陈坤水之孙女。
尽管一些坟墓几乎无法解开墓主生平,但借助记载可以还原历史。在泰山亭挖掘坟墓之前,陈育崧发现俗称清无主的“氵月”墓碑,他认为这是清朝无主,大明复半的意思,和反清复明会党有关连。陶成章的《教会源流考》指出:“大清之皇帝,仇人之首也,故不当承认其为我中国之皇帝。以故洪门中兄弟,写清必作“氵月”,是谓清无主。”
萧一山的《近代秘密社会史料》收录大量晚清天地会文件,都可看到“氵月”字。近年来,马来西亚柔佛学者相继在新山绵裕亭、陈厝港、边佳兰和廖内等地陆续发现更多的清无主墓碑。在新加坡,日前也在荒冢发现“氵月”墓碑,这是相隔愈半世纪后重新出土。这些墓碑反映会党的分布,有助学者进一步的研究。
不管研究墓碑还是历史,引入时代背景非常重要,在寻获太平天运、彪考、候明义士和多座“明墓”时,即使无法解开墓主身份,也还可了解时代原貌。墓碑不会说话,五年前寻获阮锡禧夫人墓碑,直到近期才晓得其身份,多元化原始资料有助解开疑团。
武吉布朗研究成果累积越来越多,不同人研究的重叠也日益增加,各种说法越来越不一致。个人认为,宣传必须建立在研究基础之上,否则只会造成更多乱象。
《联合早报》 - 沿武吉布朗导览路径 了解早期新加坡历史 (2017-11-19)
http://www.zaobao.com.sg/news/singapore/story20171119-812091
新加坡传统文化学会刚推出的武吉布朗导览路径,涵盖25组古墓,包括闽南、潮州、大埔、兴化地区的移民,他们当中有华社领袖、富商、早期同盟会成员,也有贫困民众。参访路径预计要花约两个半小时。
武吉布朗一座不起眼的迁葬墓,却牵出160多年前新加坡与厦门小刀会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原来墓主吕上怜是厦门小刀会发起人陈庆真的母亲。陈庆真曾带领数千人在厦门反清复明。他在1851年被清廷以“贩卖苦力和鸦片”之罪名缉拿时,声称自己是新加坡英籍华人。当时的英国领事曾出面干涉,但陈庆真最后还是被清廷杖毙,去世时年仅22岁。
如果想走访吕上怜和本地其他先驱名人的老墓,透过这些蕴涵丰富史料的坟墓了解新加坡早期历史,不妨沿着新加坡传统文化学会刚推出的武吉布朗导览路径(Bukit Brown Wayfinder)走一圈,肯定有所收获。
有了这条新的导览路径,即使没有“布朗人”带路,公众也能依着指示牌,自己寻访25组古墓,还能从看板上逐一了解他们的历史。如果想事先做好功课,可以上网下载和打印武吉布朗导览路径的册子,网址是http://singaporeheritage.org/bukitbrownwayfinder/。
社会及家庭发展部长兼国家发展部第二部长李智陞昨天为这个由国家发展部和国家文物局资助、传统文化学会规划的新导览路径主持启用仪式。
李智陞说,武吉布朗埋葬了新加坡最早一代先贤,他们曾为国家做出各种贡献,传统文化学会和一些热心义工设计和规划这条能让公众自己寻墓的导览路径,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9月刚出任传统文化学会会长的李振达博士说,新的导览路径通过墓碑介绍新加坡独立前至建国后的历史,涵盖了我国在英殖民地时期、航海贸易史、华人移民史,甚至在日据时期的各种精彩故事。它能让公众了解新加坡在区域和世界政治、经济和社会历史中扮演的角色。
李振达说,自2012年以来,被称为“布朗人”的武吉布朗学会义工和其他组织不时带人到武吉布朗寻访有历史的古墓,他们至今已带过2万人到武吉布朗寻幽探秘。
武吉布朗导览路径总共介绍25组坟墓,当中包括闽南、潮州、大埔、兴化地区的移民,他们当中有华社领袖、富商、早期同盟会成员,也有贫困民众。
收揽在导览路径的坟墓,包括陈柏连、谢圆娘、叶焉娘、许允德与林源娘夫妇、谢佛添和杨鳞娘夫妇、李珠娘医生、江文傅、郑春娘、阮添字、高振娘、汤丙娘墓群、李云龙、孔天相和李惜娘夫妇、吕上怜、林德义与杨淑懿夫妇、周玉龙、冯清缘家族墓群、陈武烈、林金璋、胡先愿与叶璇娘夫妇、陈延谦、王三龙家族墓群,林镜秋和陈楚楠。
导览路径包括李光耀祖父和姑姑坟墓
死于日据时期的李云龙,是建国总理李光耀的祖父,他曾在莱佛士书院接受西方教育。李云龙的女儿李珠娘医生也葬在武吉布朗,她是新加坡首位执业女医生。
李云龙旁边是孔子第72代后人孔天相和第二任妻子李惜娘的合葬墓,不过相信只有李惜娘葬在其中。孔天相(1876-1958)是牛车水第一间电影院“华英电影戏”的创办人。“华英”历经变迁后成为今天的卫理公会花菲教堂。巧的是,孔天相1928年出售“华英”后成为卫理公会的牧师。
李振达的曾外祖父母胡先愿与叶璇娘,也是被纳在导览路径的坟墓之一。他说,胡先愿(1874-1943)在33岁时从同安到新加坡经商,最早在直落亚逸街经营槟榔、咖啡、胡椒和来自印尼的燕窝生意。
胡先愿也是一名银行家。当本地的三家银行在1932年合并组成华侨银行时,他是董事之一,并一直担任董事直到日军侵占新加坡。胡先愿去世时还是吾庐俱乐部主席。
武吉布朗导览路径耗资3万6000元打造,当中2万余元来自国家发展部,剩余由国家文物局资助。除了研究每一个坟墓的历史,勾勒出坟墓特点,传统文化学会还在每一个坟墓前安置小看板,讲述墓主的历史背景,并沿途设置指示牌,方便公众寻找坟墓,参访路径预计要花约两个半小时。
吕上怜墓牵出与厦门小刀会关系
1856年辞世的吕上怜,牵出英殖民地新加坡与清朝厦门小刀会的一段历史。吕上怜是厦门小刀会发起人陈庆真的母亲,但他在1851年就被清朝政府杖毙,比吕上怜更早去世,因此墓碑上没有他的名字。
不过陈庆真的兄弟陈庆星、陈庆和、陈庆云相当有名,是我国早期商人。根据法国华人文化专家苏尔梦博士(Claudine Salmon)撰写的“On the Track of the Straits Baba Diaspora”(《海峡峇峇播迁足迹》),在新加坡出世的上述兄弟最早从事木材生意,也充当船务经纪。陈庆云后来从事鸦片生意,陈庆和专攻米的生意。
陈庆真则去了厦门为当时从事鸦片生意的英国公司怡和洋行(Jardine, Matheson and Co.)工作,私下却组织了厦门小刀会。
寻墓人吴安全说,陈家兄弟其实还有另一名母亲郑柔德,她和陈庆真的弟弟陈庆寿同样葬在武吉布朗。陈庆云曾是武吉巴梳的地主。
吕上怜的墓碑上列了七名儿子的名字,分别是庆喜、庆星、庆朝、庆春、庆和、庆云与庆寿。墓碑上耐人寻味的是她去世年份刻着“天运太平丙辰五年”,却又以“三十八世皇妣祖母谥上怜陈门吕氏”自居。用“天运”显示墓主不承认清政府,但却又用了“皇妣”,1856年是咸丰六年,但碑上却说是“太平丙辰五年”。
《联合早报》- 武吉布朗导览“土生华人坟墓”商榷 (2017-11-29)
http://www.zaobao.com.sg/forum/views/talk/story20171129-814762
武吉布朗导览路径(Bukit Brown Wayfinder)11月18日启用,这是由国家发展部和国家文物局资助、新加坡传统文化学会(Singapore Heritage Society)策划的项目,武吉布朗学会(All Things Bukit Brown,简称ATBB)的导览员“布朗人”从旁协助。他们曾在2013年于电力站艺术之家主办展览,这次导览员知识已有提升,已算不错。
导览路径在坟山竖立解说板,还有网上PDF版册子,后者内容更丰富,但内容介绍仍有些瑕疵。笔者最关注的,是第六站出现的“土生华人坟墓”一词,我对这个用词不敢苟同。过去武吉布朗也曾经出现“土生华人坟场”和“土生华人瓷砖”等名词,这里从头细说这些名词的由来和困扰。
土生华人坟场(Peranakan Cemetery)是武吉布朗学会创造的词汇,因坟山有很多土生华人的坟墓,很多坟墓又有土生华人喜欢的瓷砖,所以将武吉布朗称为土生华人坟场。为了配合土生文化馆的展览《高山仰止》,还打起“一切为土生华人”(All Things Peranakan)的旗帜,带领土生华人协会成员参观土生华人坟场。这场宣传非常成功,但是误导了有意到武吉布朗寻根的后人,以为这是埋葬土生华人的坟场。
土生华人瓷砖(Peranakan Tiles)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90年,当时旧店屋瓷砖被盗窃,因缺乏知识,瓷砖被称为土生华人瓷砖。这种瓷砖在本地和马来西亚槟城都称为花砖,英文是Decorative Tiles,细分之下还有不同名称,在马六甲和槟城从未有土生华人瓷砖之称。瓷砖后来成为一种商品,生意人为了开拓市场,将产品定位为土生华人瓷砖,这显然是做生意的手法。然而,武吉布朗学会却一起推动,声称多数土生华人住所都用瓷砖来装饰。宏文学校和李光前在劳明达街的南益产业也使用这类瓷砖,结果一些人一知半解地误以为那是土生华人的故居。
最初的理解是,土生华人坟墓就是埋葬土生华人的坟墓;现在看到解说板提到,有中英双语的墓铭是“典型土生华人坟墓”(Typical of Peranakan Tombs),执笔人在PDF版册子补上一句“但不尽然”(Though not exclusively so)。凡是看过土生华人坟墓的人都知道,有些只有中文或只有英文的墓铭。
这里请教传统文化学会,“典型土生华人坟墓”之说从何而来?华人和土生华人的坟墓都可能有中英墓铭,就此把这些坟墓称为“土生华人坟墓”,是否有误导之嫌?
不论土生华人是否将瓷砖、坟场视为自己文化的一部分,严谨的历史研究不应将“红毛砖”硬说成土生华人瓷砖,将华人坟场也称为土生华人坟场。生意人为了做生意而推出品牌的做法可以理解,但历史研究不能这么做。坟山的独立研究员都不认同武吉布朗学会的这种做法,他们不应将任何事物都说成土生华人之物。
庆幸传统文化学会没有接纳武吉布朗学会提出的“土生华人坟场”一词,也没有采用“土生华人瓷砖”一词。此外,希望传统文化学会斟酌修改武吉布朗导览路径的解说板和PDF版册子,以免公众受到误导。
Straits Times - How graves are exhumed (2017-11-23)
海沧“雅俗共赏”地名的消失,是本土知识分子断层的结果
https://mp.weixin.qq.com/s/u2KN-iYU6WBFn5N-NQay1g